马甲堆栈

日常11・社障

日常扯淡系列,现实与梦境交错的缝隙,希望能娱乐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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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障,全称社交恐惧症,按照维基的说法,这是「一种对任何社交或公开场合感到强烈恐惧或忧虑的精神疾病」。

虽说任何疾病都不该通过对号入座来自我诊断,无妨用来写点毫无头绪的碎碎念。


我并不记得小时候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光从幼儿园的照片来看,应该是个安静的小屁孩。头大身子小,头发稀疏,眼睛从来不会对着镜头——也许是因为闪光灯总会让我不自觉地眨眼,这个习惯一直到现在都没能改正过来。

女王不是擅长维持友谊的那种人,我也已经很久没再见过曾拜访过的她的老友们了。在我残存的印象里,她们对小时候的我的形容大多总是「内向的小不点」。你看,我似乎能由此总结出我的社障并不是什么突如其来的毛病,虽然这借口糟糕到我自己都有点想笑。

如果那时候我有能够称得上「玩伴」的人的话,S 绝对要排第一位。他是隔壁班的瘦瘦小小的男生,从那时起就表现出对天文的狂热爱好。在幼儿园的某一天是这么结束的(是的我居然还记得):小朋友们都陆陆续续地被接走了,他从班级门口出现,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纸和桌上的彩笔,给我画太阳和九大行星。小个头的水星金星,地球的兄弟火星,庞大的木星,环带优美的土星,歪着转的天王星,如名字一般深蓝的海王星,和椭圆轨道的冥王星……他一一细数,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等着这段小科普被他家人或者女王的到来打断。

这么一想,我们还曾经一起学过小提琴。那时候公交车上还会放着红红的纸印的回馈表,我们总是在放学回来的时候抓走一大把,然后往上边乱涂乱画。后来他在学校的成绩不甚全面,没有被允许继续学琴,我也再没去过他家玩儿了。


不知什么时候,别人对我的评价好像突然从「内向」变成了「开朗活泼」。小学生的我是班委,大队委,讨老师喜欢,似乎跟谁都能聊上话。

我贫瘠的大脑无法追溯那时候的心情,大概,也许,可能……是享受的。

是肯定吧。还远不到姗姗来迟的自意识出场的时候,小孩子嘛,性格讨喜一点对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件乐事。

初中亦大致如此,只除了我模糊地意识到,我似乎不是那么喜欢集体活动,和小伙伴们出门逛街吃饭什么的,回到家中并非意犹未尽地开始打算下一次出行,而是瘫在沙发或者冰凉的木地板上,长出一口气。

要给设计台词的话,除了「真是漫长的一天」之外,我想不到什么好的候补。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现在。我得不好意思地承认,就连我最为喜爱亲近的基友们也几乎无一幸免。关系没那么好的朋友们的约,基本已经不赴了。


高中位于郊区,封闭得理所当然,坐地铁要将近一个小时。高一高二的周末,即使回家,我也大多是在阳台上磨磨蹭蹭地做着永远无法 clear 的作业;高三几乎不回家了,整月整月地待在学校,班级—饭堂—宿舍不停循环。

朋友不少,死党也有——当然,我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变回」一个内向的人。我只是握着「住校」之(不)便,堂而皇之地推掉大部分社交活动。还记得高二会考前放了一周的假,那时正值高考,宿舍在饭点之外的时间都不准出入。稍微住得没那么远的同学基本都回家去了,我却申请了留校,穿着背心裤衩一个人呆在空空如也的宿舍里,沉默地复习、泡面、喝牛奶、洗衣服,整整一周,除了每晚下楼签到之外几乎不与任何人说话。

现在想来,搞不好那是个挺重大的契机也不一定……我是说,终于喜欢上「一个人呆着」。


拜我越来越差的脑子所赐,上了大学后连同班同学的名字都记得七零八落。作为科技控的我却用不惯脸书,LINE 和微信万年潜水,QQ 更是好多好多年没有登录过了。忘记在高三的哪个时期女王曾经说过我「独」、「离群」以及「怪胎」,我越来越找不到(就算只在记忆里)反驳它们的理由了。

独就独吧。

Seminar 里相熟的姑娘说我「独立」,这个词挺好,我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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