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堆栈

日常25・知识混子

日常扯淡系列，现实与梦境交错的缝隙，希望能娱乐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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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闲暇时间基本是陪女王到处听课考试度过的。

在很多个深夜伴着吵闹的装修声逐字逐句地手写论文；在很多个薄寒的清晨起床收拾一天的课本和笔记；在很多个日头毒辣的下午坐车前往遥远的拥挤的考场，从贴满墙的试室列表里找一行，从厚厚的四码字表里找三个字。

有时候我能进教室，有时候不能。不能的时候居多，在早已熟透的附近的校道上跑来跑去，摘路边宽宽的野草吹着玩儿。也进去过几次，印象深刻的某节课里，教授一个劲儿地说「搞反子集关系就像把肉在嘴巴里和嘴巴在肉里搞混一样」，十多年过去了我还记得，还把那本《普通逻辑》带到高中无聊时翻看，虽然里面的内容并不新鲜。

等她考试的时候，惟一的外源性娱乐就是拿着她带来的怡宝瓶子来回地扔，一扔就是一两个小时。

考试前一天晚上要削铅笔，是当时很少见的、用了很久的粗芯自动铅笔，拿我的削笔刀像削眉笔一样小心翼翼。

论文似乎写得不错，过了，我只记得定稿之后她往电脑上敲，作为助手的我眯着当时已经不太灵光的眼睛认读她潦草的大片涂改的手书。而后终于可以在书写简历时，光明正大地在学历那栏里写下「本科」。

父亲似乎也是本科学历，却在当着研究生导师，兴许是他们那个年代本科生已经足够稀罕了罢。现在就连志愿教个本科生，都要求博士学历了。

以前女王逐点分析为什么我应该去当大学老师，环境薪资保险假期一二三四，我只觉她啰嗦，现在却自己考虑起来了。

……并不是老了，好吧，这么说也行。

只是开始上seminar之后越发觉得，还有什么比跟聪明的家伙讨论问题更轻松愉快的呢。从公式模型到柴米油盐，随时都能插几句嘴，也随时都能挑眉沉默。

不过，或许，就连这样也都是过于理想化的、难以复制的场景吧。

在一切都泛滥的今天，说以后要干这干那，是否只是象牙塔住民的白日梦呢。

可是我还是想干点什么呀。想让脑子像碳化了的干木一样充分燃烧，想在死的时候高高兴兴地说这辈子没有虚度大部分的时光，想在很多年之后被偶尔作为一个非负面的形象想起来，说唉呀，这家伙还是挺不错的。

就算不切实际，也可以是不坏的想法呀。